第九章
一个小时以后。雅典城区，宪法广场。
高诚站在车来车往的公路边，四下张望。太阳已经下沉，远处一座高大的古典风格的建筑正在逐渐隐没。高诚尽自己最大努力，试图辨别东南西北，但遭到了可耻的失败。
凯伦就站在不远处，叼着一根香烟袖手旁观。
“我有一个问题！”高诚举手。
凯伦丝毫没有走过来的意思。扬了扬手中的香烟，表示自己在听。“我晚上住哪儿？”高诚走过去。
“周围都是酒店。”
“我自己找？”高诚震惊了。
“情报局里到处都是眼睛。如果我们来安排，也许半夜就会有持枪歹徒闯进房间里。”凯伦耸耸肩，“不，也许等不到半夜，就在你洗澡的时候。”
“好有道理的样子……”
高诚无言以对，但依旧觉得对方是在整自己。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。
“钱谁付？”“你先垫上。”凯伦扬扬眉毛，“如何？”
“看来我找到中国和希腊的共通之处了……”高诚苦笑，“如果我死了呢？”
凯伦盯着他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：“那就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吧。”
她后退几步，大声说：“工作开始了，伙计！”
凯伦做了一个“有事儿打电话”的手势，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。街道上人流如织，高诚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。
我现在就有事儿！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吗！高诚摸出手机，看了看之前凯伦留给他的号码。
最终，他按下了另一个号码：
“布鲁诺，我是高诚。”
“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一无所获。”高诚边走边说，“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儿！别说我是假的，真的也没戏。这个什么希腊国家安全局该换个名字，我瞧叫‘灯谜协会’就不错。”
“……请说我能听懂的话。”
“好吧。”高诚叹了口气。
五分钟后，高诚到了一家宾馆门前。此时，他已经把这一天的经历叙述了一遍。电话另一头的布鲁诺陷入沉默。
“抱歉我帮不上忙。”隔了一会儿，布鲁诺的声音传来，“但直觉告诉我，这件事值得去持续挖掘。”
“直觉？你真是德国人吗？”
“全靠你了。”
“我靠不住好吗！”高诚怒了，“给我叫个靠得住的家伙来！宫本瞬在干什么？”
“他在日本，很忙。”
“除了带妹妹去看金鱼，他还有什么可忙的？”
“很重要的事。”
“服了……”高诚投降。他大踏步走进酒店，一边说，“我得找个地方住，然后开始……嗯，先找金俊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