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休养生息 五、吴三桂在锦州城里访妓女

吴三桂得到陈圆圆的首肯之后,便进一步思量着在锦州城里如何弄出个喜欢狎妓的名声出来。他知道,名声越响,自己就越有益。

他思量再三,觉得还是要向陈三强请教。陈三强本出身于下三流之中,对其中门道非常熟悉。他让人把陈三强叫来了。

吴三桂问:“锦州城里可有什么妓院?”

陈三强一怔,心想:公子屋里藏着绝色女子,却为何对妓女发生了兴趣?便说:“公子如有兴致,小弟可带公子去逛!”

吴三桂说:“若没兴趣,我问干吗?”

陈三强心里吃惊:没有想到他还真对妓女感兴趣?他说:“难怪公子唤我前来。”

吴三桂笑道:“这叫物尽其用吧!”

陈三强赶忙道:“公子快别羞辱我了!请问公子是选色?还是选风情?抑或其他?”

吴三桂问:“哪里有那么多讲究?”

陈三强说:“公子若不明言,我如何给公子引路?”

吴三桂说:“要论色,可能无人及圆圆了!”吴三桂突觉自己说漏了嘴,赶忙说:“我要能弄出大名声的。”

陈三强问:“公子到底要弄出名声,还是得到实惠啊?”

吴三桂说:“名声!当然,如果名声与实惠双收更好!”

陈三强说:“我明白了,公子是想让锦州城里的人都知道公子好声色犬马。那公子得找名声大的,名声越大,公子狎妓的名声也大!”

吴三桂说:“好,就照你所说,弄个名声大的。可是,这锦州城里,哪个妓女名声最大呢?”

陈三强说:“这不要紧,我带公子去访呀!”

吴三桂说:“我倒奇怪你了!连你都不知这锦州城中谁的名声最大?”

陈三强说:“公子快别取笑我了。自从跟随公子以来,我是再没踏进勾栏之门。”

吴三桂说:“那你带我进勾栏之门吧!”

于是,吴三桂将自己装扮成公子哥儿的样子,随陈三强出来。陈三强暗自要了几个便衣侍卫。陈三强带着吴三桂在锦州城里逛,吴三桂见人便问谁是锦州城里最出名的妓女?路人一见他那身公子哥儿的打扮,吓得逃也逃不及,哪里还敢与他答话?

陈三强说:“公子不可这样问!这样问,公子永远问不出个结果。”

吴三桂问:“为何?”

陈三强说:“并非平常之人都会知道那事。只有那些有闲钱的,没事干的,又长帅的,还要有身份地位的人才会知道。”

吴三桂问:“这一时到哪去找啊?”

陈三强说:“不知公子愿不愿意亮招牌?”

吴三桂说:“愿意啊!我不就是要出名么?”

陈三强说:“那好办!”陈三强说完,刚好有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朝他们走来。陈三强拦住他。那公子拿着斜眼看他,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,仿佛在质问陈三强为何拦住自己的意思,陈三强说:“我向哥们打听谁是这地界里的头号窑姐?”

那公子横他一眼:“你打听她干什么?”

陈三强说:“想玩呗!”

那公子说:“就凭你?”

陈三强说:“是我家公子。”

那公子朝吴三桂看去,只见他器宇轩昂,知是非凡之人,便长叹道:“即便如此,恐怕也来不及了!”

陈三强说:“公子若肯给我们带路,便来得及!”

那公子轻蔑地看他一眼说:“你以为你家公子是谁啊?”

陈三强说:“难道有什么厉害角色占了先么?”

那公子说:“我看你与我有缘,给你说说也无妨!”

吴三桂见如此,赶忙说:“如此甚好,请随我进茶馆一坐!”

那公子便随吴三桂、陈三强进了一家茶馆。

陈三强问:“请问公子贵姓?”

那公子傲慢地说:“本公子姓刘,是前朝锦州知府大人之子!”

吴三桂见他那副神气,心中便觉好笑。

陈三强恭维地说:“难怪公子器宇非凡!只是我想请教这锦州城里谁是最出色的窑姐?刚才公子说我们只怕迟了是什么意思?”

刘公子轻抿了口茶之后,慢条斯理地说:“要说这锦州城里的妓女出色的真不少,有色相出众的,有丝竹盖人的,有色艺双绝的。可是,要说真正出名的应算玉春堂里的白蔷薇了!”

陈三强问:“那白蔷薇为何这般出名?”

刘公子说:“那白蔷薇的真实面目,本公子福浅,没有见过。便是现在的锦州知府大人的外甥李公子也不过与她有一面之缘!”

陈三强问:“白蔷薇凭什么赚钱呢?”

刘公子说:“就凭让众人隔着帘子看她在里面做几个风情姿态,也不知倾倒了多少痴情公子,还怕赚不到钱!”

陈三强说:“这白蔷薇很漂亮么?”

刘公子说:“白蔷薇自诩能与天下名妓陈圆圆媲美!而与她有一面之缘的李公子说他从未见过这等姣艳的女子。也正是如此,李公子被她迷上了!”说到这里,刘公子心里似乎很气恼。

吴三桂听了,心中一震,从没听说有女人自诩与陈圆圆媲美的。

陈三强说:“既然无人见她之面,她又怎么出名的呢?”

刘公子说:“据说此女是李自成的宫里的。因为李自成从西安撤走时,来不及带她走而被留下来。玉春堂的老板花了一万两银子从西安将她买来。之后,便将她藏在玉春堂里,不让外人得见。声称只有能出资万金又身为王爵之人才可与她同床共枕。舍此以外,只可隔帘窥其身姿。”

陈三强问:“那李公子为何能见其相貌呢?”

刘公子说:“那是因为李公子花重金买通了白蔷薇隔壁的一妓女,用钉子钻一小孔窥了。这事被老板知晓后,那妓女被罚作下人,白蔷薇因此被藏得更紧了。”

陈三强说:“这么说,依然没有占有她的身体?”

刘公子说:“连面都没有见,怎能与她共枕?”

陈三强问:“可是刘公子刚才为何说我们可能要晚了呢?”

刘公子说:“事情还得从白蔷薇说起。白蔷薇待价而沽这么长的时间,虽有不少公子哥儿前来问津,却不见王侯将相前来,心里未免有些失望。加之李公子以威势与金钱两样一逼一诱,竟然让白蔷薇有所松动。据说今天上午双方讨价还价,我去看看动静,没有想被李公子的家人驱逐出来。”

陈三强想:难怪他刚才是一副倒霉相。陈三强问:“若是我家公子要你带我们前去,你可否愿意?”

刘公子说:“若是以前你说这话,我准要数落你!我堂堂刘公子,也算是出身于高贵名第,岂是替人跑腿拉皮条的主儿?今日你这般说,我也不骂你,但你要我带你家公子前去,那是万万不可能的!”

陈三强说:“我家公子可是非寻常人可比,刘公子可不要失之交臂啊!”

刘公子便讥笑他:“难道你家公子是锦州城里的平西王吴三桂不成?”

陈三强惊道:“刘公子怎么知道?”

刘公子更是惊诧莫名,仍然不相信地问:“你家公子真是平西王么?”

陈三强点点头。

刘公子跑到吴三桂面前,跪下,说:“恕在下眼拙,不识平西王威仪!”然后对陈三强说:“既然是给平西王带路,我刘某何乐而不为!”

当下几人随刘公子奔玉春堂来。